电影《我爸没说的那件事》并不仅仅是一个中国式“沉默的父爱”的故事,也不只属于中国观众。相反,影片中最吸引人的,是泷田洋二郎传递出的中日文化有关家庭共通的情感,以及他在众多剧组人员帮助下记录的“醍醐之味”。
日本导演泷田洋二郎导演的《我爸没说的那件事》正式上映。这是少有的日本导演拍摄面向中国观众的中国电影,也是泷田洋二郎继《入殓师》后再度引起中国观众兴趣的影片。
电影《我爸没说的那件事》并不仅仅是一个中国式“沉默的父爱”的故事,也不只属于中国观众。相反,影片中最吸引人的,是泷田洋二郎传递出的中日文化有关家庭共通的情感,以及他在众多剧组人员帮助下记录的“醍醐之味”。
他用电影讨论了几个问题——亚洲的父亲形象为何都是沉默寡言?在中国和日本创作电影有什么不同?以及,一位日本导演会如何呈现中国故事?
影片像一面镜子,不仅给了我们解答,也给了我们参照。
01
跨越语言的情感连接
片中,柳庭深(张国立 饰)与柳见三(韩庚 饰)是一对父子,以做点心为生,而父亲不愿意给儿子透露完整的制作工艺,使得儿子与父亲的隔阂逐步加深,直至儿子怀揣着不满和疑惑离开小镇去大城市打拼。多年后,父亲逝世,儿子终于找到了答案……
泷田洋二郎并不是一位只会回答问题的采访者。采访中,他问:“故事背景设定在2008年,您觉得当时那个年代电影中的父亲形象在您身边常见吗?”答案或许显而易见,因为我们常说“父爱如山,沉默无言”。
在泷田看来,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有着众多共同的情感,“在日本有这样的说法,叫做‘孩子是看着父亲的背影成长的’,中国也有类似的美学意识。相比起‘言传’,父亲的教育方式可能更多是‘身教’,在沉默中完成爱的传递。”
作为不是在东京出生的泷田,非常能够体会到“年轻人想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”的心情,“哪怕我不知道在外边我能做什么,我也不想留在老家,无论如何也想往外走。”
正是因为理解“父亲的爱”以及年轻人迫切想要闯荡的心情,泷田洋二郎接受了中国制片人的邀约,与《入殓师》团队制作了电影《我爸没说的那件事》。“这部电影蕴藏着我对‘父亲身份’的沉思,也是想要写给所有父亲的一封家书”,泷田说。
02
用“未竟之态”捕捉“醍醐之味”
电影故事发生在云南小镇,在泷田导演的镜头下,简单、古朴的生活被捕捉进镜头。小镇上,悠闲却充满人情世故的氛围也被描绘得淋漓尽致。那些充满诗意又美好的瞬间,在他看来,是“电影工作独有的一份魅力,也乐在其中。当然很多时候并不容易能抓到,但是在这种探索的过程中,是这个职业本身的‘醍醐之味’。”
作为泷田导演首部华语电影,他曾被多次问及,“在中国和日本创作电影有什么不同?”他会说语言、制作方式、社会背景、环境背景等方面的不同,但他更想强调,“对于电影创作本身而言,创作好作品是共同的理解,相信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。”
影片拍摄至今已有四年时间,当被问及现在回看影片时是否还有遗憾。泷田思考片刻后表示,“即使是像黑泽明那样伟大的导演,他也曾经表达过电影是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完美的状态。电影创作本身就是‘永远未完成’,但要带着‘永远未完成’的精神走向新的创作,在‘永远未完成’的状态中去做到接近完成。”
03
“中国很大,也有很多精彩的故事”
泷田洋二郎在采访的过程中,会一直不停地感谢创作团队对他的帮助。不仅是与他多次合作的摄影指导滨田毅,与北野武合作的灯光指导高屋斋,还是两位男演员、美术指导孙立、演唱主题曲《欠父亲的话》的歌手赵雷等,他在言辞中溢满盛赞。他觉得,正是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,才能够呈现出一部充满着中国风土人情的影片。
泷田在影片中也描绘了对于中国自然的理解。首先,是对自然的尊重,在片中柳庭深会划着船、穿过深林,到祖辈埋藏的地方奉上点心,这在泷田看来,既是对祖辈的感恩,也是对自然提供给他可以做出美味糕点的木材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。其次,他觉得“中国有着很多我从未见到过的景观,比如,又宽又长的河流、不同形态的森林等等,这些自然景观能够被完美地保护,非常难得”。
经历过此次拍摄,泷田觉得,中国的美食文化博大精深、自然景观壮美秀丽,在“中国很大”的文化自然环境中,也有很多“精彩的故事和地方”,如果能再来中国拍电影的话,他想要“尝试一些之前没有拍过的东西。”